其中有一个最为让人气愤的老家伙,指着(zhe )老()枪和我说:你们()写过多少剧本啊? 第二天中午一(yī )凡打(dǎ )我电话说他在楼下,我马上下去,看见一部灰()色(sè )的奥()(ào )迪TT,马()上上去恭喜他梦想成真。我坐在他的车上绕了北京城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(),大家吃了()一个中饭,互相说了几句吹捧的话,并且互相表示真想活得像对方一样(yàng ),然(rán )后在买()单的时候大家争()执半个钟头有余,一凡开(kāi )车将(jiāng )我送到北京饭店贵宾楼,我们握手依依惜别,从(cóng )此()以(yǐ )后再()也没有见过面。 我有一次做什么节目的时候,别人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的专家,他们知道我退()学以后痛()心疾首地告诉我:韩寒,你不能停止学习啊,这样会毁了你啊。过高(gāo )的文凭其实已经()毁了他们,而学历()越高的人往往(wǎng )思维(wéi )越僵。因为谁告诉他们我已经停止学习了?我只(zhī )是不(bú )在()学校学习()而已。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的,每天不知不觉就学习了解到很多东西。比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()我就学习()了解到,往往学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个常识。 这段时间每(měi )隔两(liǎng )天的半夜我都要去()一个理发店洗头(),之前我决定(dìng )洗遍(biàn )附近每一家店,两个多月后我发现给我洗头的小(xiǎo )姐都(dōu )非常()小心翼翼()安于本分,后来终于知道原来因为我每次换一家洗头店,所以圈内盛传我是市公安局派来监()督的。于是()我改变战略,专门到一家店里洗头,而且专门只找同一(yī )个小(xiǎo )姐,终于消除了影响。 我()泪眼蒙回头一看(),不是(shì )想象(xiàng )中的扁扁的红色跑车飞驰而来,而是一个挺高的(de )白色(sè )轿车正在快速()接近,马上()回头汇报说:老夏,甭怕,一个桑塔那。 而那些学文科的,比如什么摄影、导演、古文、文学批()评等等(尤()其是文学类)学科的人,自豪地拿出博士甚(shèn )至还(hái )加一个后的文凭的时候,并告诉人()们在学校里已(yǐ() )经学(xué )了二十年的时候,其愚昧的程度不亚于一个人自(zì )豪地(dì )宣称自己在驾校里()已经开了()二十年的车。 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。当时我买去一袋苹果,老夏说,终于有人来看(kàn )我()了。在探望()过程中他多次表达了对我的感谢,表示(shì )如果(guǒ )以后还能混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处(),最后还说出(chū )一()句(jù )很让我感动的话:作家是不需要文凭的。我本以为他(tā )会说走私是不需要文凭()的。 我说:()没事,你说个地方,我后天回去,到上海找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