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上海(hǎi )和北京之间来来(lái )去去无数次,有一次从北京回上()海是为了去()看全国汽车拉力赛的上海站的比赛,不过比赛都是上午**点开始的(),所以我在床()上艰苦地思考了两天要不要起床以后决定还是睡觉好,因为拉力()赛年年有。于是(shì )睡了两天又回北(běi )京了。 此后我决(jué )定将车的中段和(hé )三元()催化器都拆(chāi )掉,一根直通管(guǎn )直接连到日本定来的碳素尾鼓上(),这样车发动()起来让人热血沸腾,一加速便是天摇地动,发动机到五千转朝上的()时候更是天()昏地暗,整条淮海路都以为有拖拉机开进来了,路人纷纷探头(tóu )张()望,然后感叹(tàn ):多好的车啊,就是排气管漏气(qì )。 老夏激动得以(yǐ() )为这是一个()赛车(chē )俱乐部,未来马(mǎ )上变得美好起来。 当年春天中旬,天气开始()暖和。大家这()才开始新的生活,冬天的寒冷让大家心有余悸,一些人甚至可以看()着《南方日报()》上南方两字直咽口水,很多人复苏以后第一件(jiàn )事情就是到处打()(dǎ )听自己去年的仇(chóu )人有没有冻死。还有人一觉醒来(lái )发现自己()的姑娘(niáng )已()经跟比自己醒得早的人跑了,更多人则是有事没事往食堂跑,看看()今天的馒头()是否大过往日。大家都觉得秩序一片混乱。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种()很强烈的夏天的气息,并且很为之陶醉,觉得一切是如(rú )此美好,比如明(míng )天有()堂体育课,一个礼拜以后秋(qiū )游,三周后球赛(sài ),都能让人兴奋(fèn ),不()同于现在,如()果现在有人送我一辆通用别克,我还会挥挥手对他说:这车你自()己留着买菜()时候用吧。 不幸的是,就连那帮不学无术并且一直以为祥林嫂是鲁()迅他娘的中文系的家伙居然也知道此事。 第一次去北京是(shì )因为《三重门》这本()书的一些出(chū )版前的事宜,此(cǐ )时觉得北京什么(me )都不好,风沙满天(),建筑土气,如()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谁西部大开发掉了。我觉得当时住的是()中国作家协()会的一个宾馆,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,幸好北京的景色也留不()住我逛到半夜,所以早早(zǎo )躲在里面看电视(shì ),看了一个礼拜(bài )电视回去了,觉()(jiào )得上海什么都好(hǎo ),至少不会一个(gè )饺子比馒头还大。 路上我疑()惑的是为什()么一样的艺术,人家可以卖艺,而我写作却想卖也卖不了,人家往路()边一坐唱几()首歌就是穷困的艺术家,而我往路边一坐就是乞丐。答案是:他所()学的东西不是每(měi )个人都会的,而(ér )我所会的东西是(shì )每个人不用学都(dōu )会()的。